本文节选自《浅析北美中国老板中的变态者》

本章主要讨论如何能够在未加入某个老板的研究组之前, 先行判断其是否变态, 从而趋利避害, 以免误入岐途, 后悔不及。我相信这一章对眼下飞跃版的大多数版友应该是最有用的。

和往常一样,正式开写之前做两点说明.第一点是这些判别方法来自于一些经验类似学生的经历以及本人的归纳总结,所以可能有失客观,有的地方过于绝对而有的地方颇有疏漏,读者应根据自己的思考进行判断. 第二点就是大多数方法给出的判断标准只是一个充分非必要条件,也就是说满足这个标准的老板一定变态,但不满足这个标准的老板不一定就不变 态.我写这些标准主要是帮助你降低投入变态老板门下的几率,并不保证万无一失,也有可能出现有些老板和我提出的标准不符然而还是变态的可能. 判断的方法大体分为两类: 观察和询问, 两者都有很大的学问.
（一）观察
(a)        　看publication list
首先请允许我隆重介绍本人独家发明的观察方法：看publication list.具体的说，就是看这个组发表文章数量与组内成员的比例是不是合理。如果全组总共只有两三个人干活，一年却发了十几篇文章，这一定有问题！你看了这样的publication list,你的第一印象
可能是：这个组的人都是天才。实际上，请你相信我，世界上绝对没有那么多天才。靠两三人就一年弄这么多文章，绝对是滥竽充数居多，对待学生疯狂催逼，严酷压榨，对待学术毫不严谨，胡说八道，重复发表，牵强附会，甚至修改数据，公然造假。就是我第二章中提到的那种，为发文章不择手段，只要做了实验就要定期发文章。

可能大家会有疑问，这样的文章能够通过评审么？其实大家不要把同行评审看得那么神圣，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每天有上万篇文章在审，谁能保证评审质量的高合格率？即使是著名的甚至是顶级的期刊，都可能出现垃圾文章，大家也知道在Nature上造假的不乏先例。况且大家都是同行，除非有原则性错误或者贸然宣称有重大突破，谁还不放谁一马？很多情况下只要这个东西够新，能够自圆其说，就能够通过评审，关键是这个所谓的“自圆其说”有没有猫腻。伪牛人的写作能力很强，能够把非常一般的东西吹得天花乱坠，把照搬别人的方法写的如同是自己的创造，说白了就是有意钻空子，把引用别人之处弄得不明 显，如果评审不够仔细或者对该项目缺乏了解，就很有可能误认为是完全的原创。有时候拿以前发表过的实验，做点儿新数据，换种说法，写出来就有很大的区别，也能够迷惑评审认为是新东西。更有甚者，直接把数据做了一些修改，修改之后的数据少了很多疑点，即使是对于非常有经验的评审，他们看不到这些疑点，就无从提出相应的疑问，从而文章得以通过发表。

负责任的研究组发表文章是非常谨慎的，一篇文章可能要改几个月才投出去，因而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快的进度。正常的研究组平均每人每年第一作者发表一到两篇文章就属于很不错的了。有的学生潜心研究三年发表一篇PRL,也有潜心做四五年发表一篇Science.真正的好文章是厚积而薄发，真正有水平的老板根本就不会把文章数量看作是评判学生优劣的标准，他们更看重文章质量。平均两三个月就一篇文章，只有急功近利的冒险之徒才会这么做。

再一个就是看老板如何对待publication list，伪牛人通常是把自己数量庞大的文章编上号然后悉数张贴在网站上，浩浩荡荡如洪水一般，让人看得眼花缭乱。而真正的牛人，他们一般只写一个selected publication list,　篇数不多，但全是Science, Nature, PR
L 之类，或者是他们认为的高质量文章。这里就能看出两种人对待学术截然不同的态度。

再一个就是看会议，如果这个老板投的会议摘要非常多，也是问题。真正的牛人是不在乎去开那么多会的。那些每个月都要去开会的往往是为了出去吹嘘自己，好让自己迅速出名。而且有会议就必须要投稿，投稿就要有deadline,开会前还要有实验结果，又是一个deadline,而会议的deadline有时候可能向后延，那就有可能一个deadline变成好几个。最后的结果是所有的deadline全部压在了学生的头上，有时候一个月就有4个deadline，每周都在赶deadline,这样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还能做好什么研究？

最后就是提醒一下大家按照上述方法进行分析的时候，group member的数量不能从老板网站上列出的判断，老板为了吸引人，把很多已经毕业或者中途退出的学生仍然写在group member list上，有时候看上去组里有七八人，而实际上只有两三人。要判断组里学生到底有多少的方法还是看publication list.如果这个组一年发了10篇文章，而group member 里面有些学生的名字竟然整一年都没在publication list里出现过，那基本上可以认为这些学生一年前就走人不干了。

(b)  看套辞时老板对你的态度
如果变态老板看中了你，他为了把你招到他组里去，往往会显得异常热情，让你感到受宠若惊，激动不已，有点儿想马上过去为老板鞠躬尽瘁肝脑涂地的冲动。其实你冷静下来想一想，他的态度太过热情了，热情得有点儿假！他会早早给你offer，显得对你无比信 任；他会对你赞许有加，对你的评价都是excellent, perfect, outstanding；他会把你的未来描绘得无限美好：迅速取得重大成果，迅速毕业，成为该领域的专家；他会把他组内的情况吹得天花乱坠：组里的所有项目都是大有前途，进展都是异常顺利，几乎所有的研究都是在世界上数一数二。

从另一个方面讲，变态老板对于招人总是显得相当急迫而功利。他给了你offer，往往会催你迅速做决定；你接受offer后,他往往会希望你早过去，９月开学他恨不得你６月就过去干活；他希望你做的一些事情，你如果没有答应，他会不停的和你联系，劝说纠缠；如果你起先答应了他的offer然后再反悔，他还可能勃然大怒，对你恶语相加。 变态老板就是如此，你没到他组里时，他对你敬重有加，好言好语，一旦你进了他组里之后，你就变成了孙子一般。当你在辱骂声声中掌握了组里的核心技术之后告诉他你要辞职不干了，你会惊奇的发现你一下子又受到了你以前根本就不敢奢望的尊重。变态老板就是这样，没有得到的才是好的，失去了才知道要珍惜，而当前拥有的可以随意糟践。 而好老板则完全不同，他们最珍惜眼下拥有的一切，他们善待当前的学生。对于即将到来的学生，他们不会表现出过度的热情，至少言辞上不会进行虚伪的吹捧。你或许还抱怨过在去美国之前，联系的本土老板两个星期都不回你的邮件，其实这不是坏事，等你加入了他的研究组之后，他就会按时回复你的邮件了。　　　

（c）看老板肯不肯给你做实事
变态老板的又一特点是根本不会真正关心学生，因此发邮件洋洋洒洒，办实事缩头乌龟。再小的事，哪怕是举手之劳，他也不会给你办。他也有可能应承得很好，然而到时候照样不办。当然从这一点出发，你也可以进行一下试探，不过等你能试探的时候基本已经为时过晚，而且这样试探容易得罪老板，所以我不推荐你做。

常见的试探方式有：
（１）请求老板帮你去看看房子，或者找找房子，或者预付一下定金。他绝对不会帮你做，要么给你发一个洋洋洒洒的邮件，里面包含Ｎ多找房子有关的链接，要么就把你的信转给他手下的学生，那些学生一个个忙得要死，谁给你看房子？结果就不了了之。（２）你请求老板去机场接机。基本上他绝对推说有事不能去，然后让你联系他的学生，学生都忙得要死，根本没空接机，然后告诉你个电话让你自己联系接机。 更多的例子我不愿意举，如果这些事情老板不愿意办，学生也不愿意办，那这个组可能是很有问题的。老板逼得太紧，学生们都自顾不暇，所以组里的人际关系往往是冷漠的，除非出现人品好到能够舍己为人的人。我意在让你试探一下，提前体会一下这种冷漠。
（二）询问.
询问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对询问对象。这也是中国学生最容易犯的错误之一.有很多人对自己的判断力过分自信，动不动就说“我认识很多中国老板，都很好。”“我见过的中国导师，人都很不错。”“我和这个老板有过接触，人挺nice的。”“这个老板和我的老板/
某某朋友认识，他们说这个老板非常好。”注意了注意了，这是最大的误区！你“见过/认识/接触过”的中国导师？ 你是他的学生吗？你和他的学生有深交吗？ 我一再一再一再强调，变态导师通常非常虚伪，两面三刀，对外人都nice得不得了，只对自己的下属 狠。你见过，你谈过，你接触过，你就了解了？他对你当然是客气的不行啊，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热心回答你的问题，一副为人师表的形象，对他自己的学生就完全变了一副面孔！中国的学生大多单纯，缺乏社会经验，对笑面虎没有免疫力，切记切记，在外面越 nice的中国老板，可能对自己的下属就越狠！！！ 因此我们一定要找到正确的询问的对象，他们主要可以是这个老板的中国学生, 这个老板系里的其他中国学生, 以及与这个老板的学生关系较密切的人. 要想问出真实的情况,最好的方法是想办法找出这个老板组里已经毕业或辞职离开的学生的联系方式,然后打个电话过去问问这个老板的为人如何,组内工作压力如何,组内人际关
系怎样,老板对待学术的态度怎样等等. 一般来说这样的学生能够更为客观的反映老板的真实情况,因为他们已经从这个组走出, 与这个组基本没有什么利害关系了,能够仗义执 言.但是要注意几点: 第一,有些毕业的学生在组里多年,已被洗脑, 自己都变得很变态,因
此不再认为老板变态; 第二, 有些辞职离开的学生出现问题的责任在他自己,有可能是出言中伤,一面之辞; 第三,有些学生虽然毕业或离开,但是还有把柄攥在老板手中,他不敢得罪老板仗义执言; 第四, 有些学生毕业了太长时间,对当初的遭遇已经淡忘了,或者组里情
况多年之后已经改变,因而他的看法也就不那么准确了.因此大家在询问这类学生的时候,一定要留神仔细,在他们有些不便直说的时候能听出话外音,自己也要多思考判断.举个例子来说,如果这个组非常好,他们就会非常直截了当的告诉你,这个组很好,老板人很好,没
问题. 如果他们说话飘忽不定,一会儿说这个组可以,一会儿又说有问题,左一个然而,右一个可是的,你就要提高警觉引起注意了!
其次是找老板当前组里的学生询问.这些学生对情况是最了解的,也最有发言权,关键问题是他们肯不肯跟你说实话. 大家应该知道有时候越是穷凶极恶的人越是没人敢说他的坏 话. 组里学生并不都是上成人品,有一些人已经被老板骂得受不了了,急于找新学生进来顶骂,也有一些人负担过重,着急找优秀的学生一起分担,因此他们会跟老板合谋想方设法把你弄进组里来,不会跟你说实话. 但是我们终究还是要相信,世界上还是好人多,中国留学生大部分都是有良知的,他们不但怕得罪老板，也怕得罪未来的同事。事实上,只要是你还没有跟这个老板谈得太热, 大部分中国学生是愿意跟你说实话，一则因为他们做事要对得起良心，二则他们也怕你过去之后如果发现被他们欺骗，会心生怨恨。然而，如果你跟这个老板已经谈得很热，甚至已经接受了老板的Offer,这时候组里的学生对你的态度就会改变，一则他们不会再有良心上的不安，因为他们认为你已经接受offer,无论如何都要过 来，那你将来后悔也主要怪你自己；二则你既然已经答应接受Offer,老板就已经视你为组里的学生，甚至提前通知某某学生说要他带你一起做项目，这种情况下哪个学生胆敢把老板已经招来的学生给劝走？除非他不想在这个组里混了。

那么一旦你接受了老板的Offer,是不是就没有可能问出真相了呢？其实还是有办法的，你需要使一些手段，就如变态老板能够刺激学生的愧疚感一样，你也可以去刺激组内学生的良心和愧疚感，诱使他们给你说实话。常见的一种方法就是你打电话或者发邮件给组里的学生，说自己又拿到了某名校的offer,老板是本土人而且是大牛，研究组世界闻名，设备无比先进，待遇超级优厚，然后又考虑到已经接收了这里的offer，还不太了解这个组的情况，又不想得罪这里的老板，问问这些学生应该怎么办。这就是刺激他们的良心，因为他们明白二者差距太大，这种情况下如果还不告诉你真相，那他们就是害人，心里有强烈的负罪感，所以一般的人即使不告诉所有的真相，也会给你言语中透露一些，暗示你这里不好，选择另一个Offer. 再者你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们也害怕呀，今天因为一句话坑了你白白失去那么好的机会，等你过去之后会不会掂把菜刀把他们砍了。他们一害怕，就把实话说出来了。

如果找不到组内的学生，那么找这个系的其他中国学生也有可能问出来。因为如果一个老板很变态，那么他手下的学生一定多有怨言，而一个系的中国学生之间是经常交流的，一传十，十传百，结果是这个老板的变态在整个系的中国学生中都很出名。一定要注意，这种方法不适用于新老板，因为新老板刚到职，还来不及招中国学生，也可能还来不及体现他的变态，而他和别的老板的中国学生关系处得又非常好，因此这时候你咨询那些中国学生，他们会告诉你这个老板人不错，等你去了之后就追悔莫及。
最后就是老板的朋友，老板的同事，这些都不要问，他们高高在上，不是老板的下属，学生的疾苦与他们无关，你问他们基本问不出来，都会告诉你老板人不错。 虽然有了这些判断方法，也不能确保你不落入变态老板手中。因为你有可能对我说的这些
东西不够重视，不以为然，或者你只有这一个offer,明知山有虎还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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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有这么可怕，受教了。
看来还得小心为上，只可惜自己也不是大牛啊。。。

没想到去国外搞科研也有这么险恶的一面啊。。。
看来得多多留心了。。。